1962年春夏之交,新疆伊犁哈萨克自州直属县市其所属的塔城地区发生了六万余边境居民非法越境去苏的重大事件。大批边民拖儿带女、成群结队、携带大量牲畜、农具、车辆等越境去苏,使边境地区的社会治安一度陷入混乱,经济遭受重大损失。随后,于5月29日,伊宁市又发生了反革命暴乱事件。暴乱分子呼喊反动口号、殴打干部战士、警察和民兵,煽动和裹胁群众冲击伊犁州人民委员会办公大楼,并施以严重的打、砸、抢行为;之后,又围攻伊犁区党委,企图制造更大规模的暴乱。广大解放军战士、兵团民兵和公安干警在区党委的直接领导下,坚决有力地平息了反革命暴乱。
“伊塔边民非法越境事件”(以下简称“伊塔事件”)和“伊宁五·二九反革命暴事件”是在苏联及其驻伊宁领事馆和苏侨协会长期策划和煽动下,一手制造出来的。同时,种种历史现实原因也是影响和促成事件发生的深刻根源。在漫长的历史过程中,沙俄在政治、经济、军事、文化、教育、民族、宗教诸方面,对伊犁、塔城等地产生过很大影响;三区革命时期,苏联给新疆及伊、塔、阿三区的革命斗争和生产建设以很大支持,但同时在上述诸方面对伊、塔、阿三地区形成更为强烈的、直接的控制力和影响力,解放后,苏联利用历史原因形成的有利条件,利用其驻中国伊宁领事馆、苏侨协会及商务机构,继续大搞情报活动进行思想文化渗透,在中国公民中非法发展苏侨;50年代末和60年代初,由于中苏关系破裂,国际上掀起反华逆流,国内面临重重困难,苏领馆和苏侨协会抓住这一时机,频繁进行情报活动,进一步加快在中国公民中非法发展苏侨的步伐,竭力煽动边民处逃。在苏方长期策动下,大批边民非法越境事件终于发生,并因此而酿成“伊宁五·二九反革命暴乱事件”。
在边民外逃事件的过程中,伊犁区党委、伊犁州直属县市和塔城地区各级党委和人民政府根据中央、自治区党委的指示精神,对广大边民进行了大量的宣传教育和制止、劝阻工作,避免了更多的边民外逃去苏。平息“五二九暴乱”后,党和国家吸取历史教训,加强了边境地区的管理。自治区人民委员会迅速发布“两道命令”和其他边防管理法规,及时建立了劳武结合的边境农牧场,增派了边防部队,增设了边防站,建立了公安边防派出所和检查站,划定边境禁区和边境管理区,实行了“三证”管理,内迁和后撤了边境禁区的不纯分子,坚决打击了各类刑事犯罪分子和暴乱分子,全面实行了军、警、兵、民大联防,改变了过去“有边无防”的状态,有效地进行了反渗透、反颠覆、反分裂、反破坏和反外逃的斗争,巩固了边防,维护了边境地区的政治稳定和社会稳定,促进了边疆社会主义建设事业的蓬勃发展。
“伊塔事件”
1961年冬季和1962年春,苏联驻伊宁领事馆副领事迪道夫、秘书切莫合宁科等人先后六次到塔城专区进行非法活动,特别是1962年4月,迪道夫等人来塔城非法活动五天,接见中国公民1373人,对他们进行越境煽动,并出境两次,与苏方联系。之后,塔城地区的547人联名上书,申请去苏;成批自称是“苏侨”的人到政府去请愿,要求去苏;甚至无理取闹,扬言要大批逃跑。于是,各种谣言四起,大规模非法越境形成舆论。
自1962年4月9日起,首先在塔城县发生边民零星越境现象。持续数日后,裕民、额敏两县的边民开始零星越境,并波及托里、和丰、乌苏、沙湾等县。越境情况急剧变化,发展异常迅猛。4月15日后,由零星越境发展为成批越境;由秘密夜间越境发展为公开的成群结队的大规模越境;由起初的单人空手越境,发展到拖儿带女、携带自已的财产、赶着自留牲畜、以致带着集体财产越境;甚至有的坏分子带头哄抢国营、集体的牲畜及其他财产越境。在越境过程中,一些不法分子大肆抢劫社队及国家财产,殴打干部和战士。裕民县红旗、卫星公社的四个供销门市部和公社仓库被一抢而光,劫走现金三万元,粮食八万斤;塔城县被拉走的耕马有六千匹;已经逃走的一些人又窜回抢劫牲畜粮食、强购商品。塔城地区先后有七千余人次的干部、战士遭殴打。
在这次大規模越境事件中,塔城地区参加越境外逃者共58004人,共有44795人非法越境去苏。其中塔城县越境外逃32501人,占本地少数民族人口的90%以上;裕民越境10528人,占本地少数民族人口的59.4%,除五星公社外,其他社场的哈族边民基本跑光;额敏县参加外逃的14875人,经劝阻返回13209人。在大批群众非法越境过程中,塔城、裕民和额敏县部分社场以下的行政组织和党团组织基本解体;公杜以上的部分组织也处于瘫痪状态。塔、裕、额三县及专区机关共越境干部3073名。其中塔城县越境的各級干部1641名,占原有民族干部的83.1%;裕民越境干部350人,占原有民族干部的57.9%;额敏参与外逃的干部732名(返回504名),占原有干部的40%;专区机关越境的干部占原有干部的多名;塔、裕、额三县12个公社的大队和生产队干部基本全部逃往苏境。塔城专区越境的党员1760名(含额敏县返回的400名),其中塔城县越境的党员占本地党员的92.1%;裕民县占82.8%;额敏县占39%。这些外逃的党员、干部成为大批越境的组织者和领导者。塔、裕、额三县大多数地区都是由干部组织越境的;甚至有的党员干部带头抢牲畜捆绑、殴打劝阻的干部。塔城专区的边民越境事件,造成严重的经济损失。塔、裕、额三县少种30多万亩地,并影响了已种作物的适时浇水及田间管理;其他的播种也受到影响;大小牲畜损失约20多万头;其他生产资料的损失也非常严重。
塔城发生外逃越境事件后,紧接着伊犁州直属的霍城县也出现了群众性的外逃情况。从4月14日起,少数维哈萨克族群众开始越境。起初也是在沿边公社出现零星越境,但很快就波及至全县。从4月15日到30日是事态发展的高峰,由零星外逃发展为成群结队地在生产队长、支部书记率领下集体越境。成群结队的人流携大批牲畜、农具,驱赶着马车、牛车公开越境去苏。有些人在大、小队长的率領下,手持猎枪、镰刀、坎土曼、大头棒,声称“谁不让路,就拼死”,以此威胁前往劝阻的于部。至四月底,全县越境14000余人,其中干部640人。并遭受严重的经济损失,计损失牲畜35655头,价值5256890元;粮食3142万斤,价值3142万元;油料370万斤,价值813872元;生产资料3658件,价值423430元;银行和信用社贷款和现金31934,33元;其他物资14104件,价值122185元,共计损失9788954.97元。
霍城群众性越境很快波及伊宁市和绥定、伊宁、察布查尔等县,曾在霍城流传的种种谣言,在这些地区也不断出现,并迅速传播开来,许多人闻风而逃;许多社员、工人、学生乃至部分干部也闻风而动,积极准备外逃。随后巩留、特克斯和尼勒克也开始出现谣言,许多人准备外逃。这次越境事件中,伊犁州直属县市共越境外逃16566人,其中霍城县14032人,伊宁察布查尔县427人,尼勒克17人,昭苏3人;共704名干部越境去苏。
在“伊塔事件”中,参加外逃的总人数74570人,其中非法越境去苏的有61361人,参与外逃的人大体分为三类:一是坚决逃跑的。这类人占少数,主要是一部分持苏侨证的干部和持各种非法证件的干部;还有一些对党和政府不满的人员,他们多数又是煽动、组织和胁迫群众外逃的首要分子,二是受了欺骗宣传、听信谣言、存在各种想法而随大流逃跑的,其中有的人犁地刚回来,连饭都有吃,就盲目地跟上别人外逃了;有些人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也跟着越境的人群跑了;还有的无故离开父母、妻子和儿女。三是被裹协的。很多群众不愿外逃,但在坏分子用木棒、鞭子和刀子的威逼下,不得不跟着走。
“边民越境事件”发生后,各级党委迅速动员了各方面力量,深入边境地区,进行了大量的、艰苦的教育和劝阻工作,自治区党委也派出了600余名各级干部深入塔城、伊犁等地工作。在反外逃斗争中,始终坚持了处理人民内部矛盾的原则,采取耐心说服教育的办法,积极劝阻,制止外逃。前一阶段,有不少的劝阻干部被打伤,到了后一阶段,为了保卫劝阻干部的安全,各地均派了民兵作后盾,始终坚持了“不开枪、不动武、不与群众发生冲突的原则。在整个反外逃斗争中除额敏县为保护国家财产而打伤一名抢牲畜的不法分子外,未造成流血死人的事件,也未出现暴乱和大规模的抢劫,自4月29日自治区党委制定下发了《迅速制止边境地区群众非法越境的宣传教育要点》后,各边境地区向边民反复进行了“要点”的宣传教育和解释工作,使很多群众的思想稳定下来,不再外逃。
4月21日前,塔城、裕民处在大量逃跑期间。由于大规模的逃跑情势来的很快、很猛,劝阻工作没有准备,劝阻措施也不够有力,制止大量外逃有很多困难。4月27日至5月28日,除了在塔城、裕民已发生逃跑的地区积极恢复秩序和生产外,在额敏采取深入的群众思想教育工作与运用政府权力打击为首分子相结合的方针。该县前进公社有100多人乘马持刀,坚持要去苏,经劝阻并拘留为首分子后,群众基本安定下来。在托里、和丰等县采取了普遍教育与揭发打击少数坏人相结合的方针,首先做好干部工作和统一战线工作,通过干部和民族上层、部落头目去影响群众,并及时揭发打击坏人,使两县的局势稳定下来,没有发生外逃。5月28日,额敏开始大量逃跑,有14000多人跑到山里准备越境,在这种情况下,继续进行了劝阻教育,并及时发布告,派出武装力量震慑,坚决打击抢劫财产、捆绑殴打干部的为首分子。5月31日,苏方出于政治的需要,封闭了边界。各级干部立即抓住时机一方面对正在外逃和准备外逃的群众继续进行劝阻教育;另一方面用主要力量展开了争取逃到山上群众的返回工作,派出县以上负责干部和立场坚定在群众中有威信的社队干部上山,向逃至边境的干部和群众进行宣传教育,交代政策;选择外逃群众聚集处为宣传重点,打开突破口,争取一部分人返国,以扩大影响;责令带领群众外逃、返回早的公社干部上山说服群众返回,以立功赎罪争取宽大处理,并组织返回较早的群众到正在外逃的群众中去现身说法,进行规劝。同时释放了17名罪恶较小悔过较好的煸动分子和抢动分子,以争取外逃群众返回;此外,还在逃跑群众尚未返回、对返回较早的群众和干部暂缓登记审查和处理,以迅速安定人心。经过几天艰苦的工作,终于使逃往山上的14000余人基本返回,制止了大量外逃。群众情绪迅速安定下来,投入生产。
团场女民兵在边境巡逻
伊犁地区采取政治工作和武装力量相结合,以政治工作为主、武装力量为后盾的原则,开展了大量的工作,4月27日,兵团农四师组织五零农场民兵120人,进驻霍城,举行武装巡逻警戒,维护社会治安,使一伙打砸商店、准备抢劫国家、集体财产的歹徒逃之夭天。28日,五零农场又组织民兵百余人进驻可克达拉农场;29日,民兵部队开始在中苏边境执行巡逻任务;30日,从霍城县调派一个排的民兵进驻前进公社;5月2日,一个排的民兵进驻幸福公社,5月中句,农四师相继从十团(现72团)等场调集四个民兵连至霍城县境。这时,全县共有六个民兵连500余人,正式成立民兵独立营。独立营成立后,奉命在红卡子、英塔尔、阿拉玛力设立边防站,并派出民兵到老波炮台、洪琪玛队定期巡逻。同时,霍城县以武装民兵为后盾,积极开展政治攻势,进行了大量的说服劝阻工作,及时逮捕和依法惩处了少数组织逃跑、制造谣言、挑拨群众、扰乱治安的为首分子;选择典型案件,先后公开宣判了五批不法分子,扩大了法制威力,震慑了不分子,在此期间,霍城共打击处理各类违法犯罪分子153名其中越境犯104名,至5月2日,制止了越境事态的蔓延。